【南北】他死之前想说的其实是“我爱你”-解辞瑾

私设致歉，郭文韬主视角，是个很大的刀子。

南北爱情，小窗开放交流，玻璃渣里没有糖。

“如果玫瑰代表的是浪漫，那月亮代表的是爱。”

……

芒城A市，有一个特工培训学校，而我和蒲熠星就是在这里认识的。特工杀手组织，组织代号regret。这个组织不知道由谁而建，只知道是为了纪念某个人而创办的组织。往事不可追，明日之路光明灿烂。但我们，注定是走在黑暗里的人。

组织倒也不是什么活都接，在A市的一家酒楼，那里就是我们接任务的地方。每一个任务都有专职人员进行审核。不该杀的人，给再多钱都没用，这是审核人员的标准。组织给了每一个人一个代号，我的代号是17，蒲熠星的代号是44。代号就是代号，没有什么特别的意思。就像医生兼法医的周峻纬，代号是鸢尾，至于为什么他不是数字，因为他极少执行杀手任务。

我和蒲熠星算这个组织里面聊的上几句话的。不是一见钟情，只是知音，大概我们干这行的，能说得上话，甚至同频，都是极其难得。有这个知音，说真的，我还挺开心的，毕竟，有些任务需要我们一起出去执行，两个不在一个频道的人，难免会少一些默契，执行任务也会显得无聊。

我的枪法，应该比蒲熠星好，因为每次需要两个人配合的时候，都是他去吸引目标的目光，而我永远是执行的那一个。正应如此，我们也被组织笑称是天作之和，我们要是互相喜欢，组织不介意给我们办个结婚证。当然，这是玩笑话。

……

那一次，应该是很危险的一次任务执行，我和蒲熠星共同接到的任务是去杀一个有点杀人成性的疯子，对峙的时候，那个疯子手里还有刀，而蒲熠星手上什么都没拿，我在暗处，手里握着消声枪。不知道蒲熠星和他说了什么，激怒了那个疯子，我只看见那个刀朝蒲熠星就划去，我怕伤到蒲熠星，就犹豫了几秒，但也导致了蒲熠星受伤。

后来等蒲熠星伤好得差不多了，我为了赔罪，就拉他到天台喝酒，当然，早就摆好了吃的，毕竟，只喝酒，伤胃。

“下次任务，我去吸引目标注意力吧。”我给蒲熠星面前的酒杯倒满酒。

“还是我去吧，毕竟你枪法比我准。”他端起那杯酒就一饮而尽。

“那下次有机会的话，我们比试一下，到底是谁枪法好。”我只得给他再一次的倒满酒。

他笑着抬头看着天空“文韬，今晚月色真美。”

我顺着他的话，也抬头看向天空，繁星点点，明月皎皎，得承认，是很美。

“文韬，你有没有想过，离开组织，然后去C市，过一个普通人的生活？”

“没有想过。”我望着他，摇了摇头“我们这一生，都很难过上普通人的生活。”

远处不知道是哪里放起了烟花，我望过去，烟花很好看，特别是绽放的那一刻。我的余光看见蒲熠星先是看了看烟花，然后看着我，眼神很灼热，要把我看穿的样子，可我并不想管这么多，这样的清闲的日子，我只想休息，有烟花，那就看烟花。

“小心”我因为喝多了酒，起身的时候不小心往旁边一跌，却正好落入一个温热的怀抱。

“谢谢。”我示意自己可以。蒲熠星松开扶着我的手，事实却是，酒喝的太多了，脚发软，我又重新跌入蒲熠星的怀里。

“韬韬”他盯着我的双眸温柔的开口道“你这算投怀送抱?”一时之间，我忘记回他话，又或许是酒精已经充斥了我的大脑，我没有时间去思考。

“不说话，当你默认。”他环住我的腰，低头吻了我的唇“韬韬，放下一切，跟我走吧。”

“蒲熠星，你是疯了吧。你要死，别拉着我。”我推开了他，踉踉跄跄的扶着墙壁下了楼。

……

蒲熠星会背叛组织，是我没有想到的，那一次的目标，似乎是创始人下达的任务，不是要把目标杀死，而是把目标带回组织。我们猜测，这个人，就是创始人一直在找的人，代号Cheese。我没有和蒲熠星一起执行这个任务，这个任务是蒲熠星和别人执行的任务。他不仅将Cheese放跑了，还跟他透露了A市情报站的消息，以至于A市的部分情报站所有消息全部被芒城警方上级掌握。也不是没有抓到过他，但是蒲熠星毕竟是和我一样被重点培养的特工，所以都能逃脱掉。

“代号17。”

“收到。”

“紧急任务，我们已经查到了代号44的踪迹，我们需要你去解决掉代号44。”

“收到。”

“代号17，你不会让我失望吧。”

“我有一个想法，约他来这里，用我的名义。”

“代号17，你有这个把握吗？”

“我相信他，他肯定会来。”

……

他来了，按照约定，他来的时候换了浅色的衣服，不过这样倒是比以前显得好看很多。按照原来的计划，他会要走到天台，期间不能有任何人阻拦，我们约的时间本就是傍晚，他迟了一些，却没有想到，天黑的如此快。等蒲熠星到天台的时候，天已经全黑了，我低头看了一眼手表，20点整，晚了半个小时。

“我以为你不会来”

“你特别邀约，我怎么可能不来。”

“那你该知道的”我第一次向自己的队友，哪怕是曾经的队友举起了枪，我希望这是第一次，同时也是最后一次。

我的枪瞄准着蒲熠星的胸口，而蒲熠星的枪也正对着我的胸口，无论是谁先扣下扳机，都能够一枪毙命，组织的人早就已经走了，这只是属于我和他的战场。

“我没有想到我们会有这样的一天。”

“郭文韬，我们两个人，只能活着走出去一个。”

天台的风很大，但没有吹动云层挡住月亮。

“郭文韬，今晚月色真美。”蒲熠星抬头看向天空，随即对上我的双眸。

“蒲熠星，别岔开话题，我数3个数，然后我们就把命运交给手里的枪和子弹。”我只想快点结束任务，我不想跟他在聊什么其他的东西。

“好”他回答的干脆利落

“3，2，1”

随着一声枪响，命运开始审判，我没有被子弹打中胸口，而蒲熠星却倒下了，他胸口的血透过衣服渗透出来，在浅色的衣服上显得格外刺眼。我一步步走到他旁边，我没有蹲下，只是居高临下的低头望着他。

“果然还是”他眼里仅剩的那束光，消失了。

我面无表情的看着他咽了气，合上了双眼，我抬头看了看高挂云端的月亮，喃喃自语道“今晚月色真美吗？不和往常一样吗？”

我背过身去，不看他的遗体，也不知道是为了躲避什么。

“代号17呼叫总部，代号44判者已被枪杀”

“请将代号44判者遗体和遗物带回”

“收到”

我把遗体带到了周峻纬那里，我也不清楚为什么要将遗体带回，不过，总部的意思，我也懒得去猜。我现在只想琢磨蒲熠星说的那句“果然”是什么意思。

接下来的几天我都浑浑噩噩，也许是组织害怕我这个情况进行任务容易失败，又或者是组织觉得上次的决定太过残忍，决定放我几天假，我终于有了空闲的时间，我鬼使神差的去到了C市。C市确实是一个很适合生活的城市，可惜，也许我，过不上这样的生活，我没有提前结束假期，只是回到了组织内休息。

“韬哥，周医生让你去找他一下。”

“哦，好，我马上就去。”

我推开了门，周峻纬穿着白大褂坐在房间里，似乎正是在等我，他面前的桌子上放着一个木盒，木盒的上面放着一把手枪，那把枪我认得，是蒲熠星的枪，现在的这把枪也算他的遗物吧。

“怎么想起找我，有什么事情吗？”我绕过桌子走到周峻纬身边，周峻纬站起身跟我对视，又将视线岔开看向那把手枪。

“我们在检验遗体的时候，一切正常；但当我们整理遗物的时候，我们才发现，他枪里的子弹，没有上膛。”周峻纬轻描淡写的说着这段话。

“确定吗？可我看着他扣下了枪的保险栓。”我带着质疑的目光看向周峻纬。

周峻纬似乎是被我的话语刺激到了，他三步并成两步就上前抓住我的衣领，怒目而视

“郭文韬，你TM知道没有上膛是什么意思吗？意思是，这个赌徒，到最后一刻，还在赌你会放空枪。蒲熠星这个赌徒，他死之前还在赌，赌你和他一样，枪里的子弹没有上膛。”

或许是一切来的太过于突然，又或者是周峻纬生气怒吼我，让我有点懵，我的脑子在这一刻仿佛停止了运转，脑子里都是那句“他赌你和他一样，枪里的子弹没有上膛。”周峻纬松开我的衣领，我往后踉跄几步，靠在墙上。

“桌上木盒子里放的是他的骨灰，盒子上的是他的枪。”周峻纬背过身走进里面的房间。我不记得我怎么出的那间房子，我只知道我抱着那个木盒，将他的枪别在腰间。我找了个风景好的地方，他的骨灰埋葬在那里，我破天荒的买了一束花，然后把花放在他的墓碑前，转身就走，我不敢回头，我好像在躲避什么东西，好像在逃避什么东西，可是我不知道是什么。

……

我又回到了C市，不是为了别的，是我收到了一张房产证，是蒲熠星赠予我的。房子不在闹市区，也不在郊区，但风景很好，交通也很便利，房屋的装修都已经完成了，拎包入住完全没有一点问题。

我走进书房，书房是我和他说过我喜欢的那种风格，书桌上，躺着一个笔记本，我坐在旁边的椅子上，把笔记本拿到手上，是一个很古朴的笔记本，在这个年代写日记的已经很少了。我翻开第一页，上面写着一句话

“关于蒲熠星和郭文韬”

“这是，蒲熠星的笔记本......”我心里想着，手却翻开了第二页、第三页、第四页......第六十页......

......

“你好，我叫蒲熠星，你是不是叫郭文韬，久仰大名。”

“我今天认识了一个人，他和我的频道，好像是一个频道，我决定多和他交流交流......”

“今天一起出任务，他好像很不善于交流，那以后就让他拿枪吧.......”

“今天他喝醉了，很可爱，我没忍住吻了他，他生气了，还叫我死别拉上他......”

“我想带他离开那里，他笑起来明明很好看......”

“我知道是鸿门宴，我知道是死局，但是他开口了，我还是决定赴约......”

“再见，也许没有再见面的机会......”

......

我拿着笔记本走了，在接下来的很长一段时间，我都没有再进那间房子。这个长假，几乎给我放了一个月，收假前的一个月，我做了一个梦，梦里是我拿着枪对着他，他丢掉了手里的枪，一步步的走近我，我手里的枪就直接抵着他胸口，我看到我的手在抖，这个时候我看见一双手握住我微微抖的手，我抬头看见蒲熠星的脸，他微笑的抓着我的手扣下了扳机。

我还是去找了周峻纬，毕竟他其实还是一个心理医生，还带上了那个日记本，还有蒲熠星的那把枪。

“那天，蒲熠星都和你说什么了？”

“他倒下之前说了一句‘果然’。”

“果然？”周峻纬陷入了沉思，无奈的笑了笑又摇了摇头“他还说什么了？”

“他还说，今晚月色真美。”

“今晚月色真美？”周峻纬望向我“郭文韬，你知道今晚月色真美是什么意思吗？”

我摇摇头，我向来对这些东西都不了解。

“它是说，在死亡的前一刻，如果只能对你说一句话，那句话不是‘我爱你’而是‘今晚月色真美’。所以，蒲熠星，最后和你说的话，不是‘今晚月色真美’，而是‘我爱你’。”

蒲熠星的笔记本从我的怀里滑落，我慌忙去捡，却正好看见笔记本的最后一页写的日记。

“今晚月色真美的意义，其实，是我爱你。韬韬，请允许我这样喊你，请允许我在这里轻轻的说一句‘我爱你’。”

我抱着日记本蹲在地上泣不成声，周峻纬只是替我默默的锁上了诊断室的门，不让别人看见我这幅样子。我突然好像就明白了，他那句“果然”的意思，那句话不是跟我说的，那是他和他自己说的。

“果然还是这样，果然猜对了，果然还是赌输了。”他从一开始就做好了最坏的打算，只是还是赌我不会动手，他猜错了我对他的感情。